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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12 22:34:04•浏览次数: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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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京梦华:大宋一声遥远的叹息

如此繁华,无论是喧嚷的街市,还是清寂的夜巷,都宛若梦中才有的情景——千年前的北宋都城东京,犹如一场好梦,是一场一年四季都不愿醒来的好梦,“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朱帘,雕车竞住于天街,宝马争驰于道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恰像一位曾经恰逢其时的宋代文士所津津追忆的那样,色、声、香、味、触、法,无不极尽人间至乐;眼、耳、鼻、舌、身、意,无不享尽尘世繁华。

对生活在宋代的人来说,或许再没有哪个梦境,比生活在如此繁华的东京更令人魂牵梦萦,对生活在现代的人来说,或许再没有哪种幻想,比回到想象中物质与文化双重造极的宋代更令人心驰神往。那些留存于笔记文献之中的只言片语,那些考古发掘出土的吉光片羽,无不成为想象那个如梦时代的质料。一枚茶盏,可以想见茶肆中斗茶争巧的喧嚷与激烈;一只瓷盘,可以想象里面曾盛放着令人食指大动的羔羊美食;一个酒瓶,可以想象东京正店的琼浆玉液散发着浓烈的醇香;即使是一枚钱币,历经岁月侵蚀,仍能从漫漶的文字中,看到那摩挲过这枚钱币的千千万万双手,是如何搭建出这座梦一般的繁华之城。

但,梦所以为梦,就是因为它早晚会醒来。公元1127年,东京,这座繁华梦都陷没在金军铁蹄之下,犹如滚落的铜钱,犹如摔破的杯盘,犹如倾倒的琼浆美酒,犹如春风沉醉醒来后面对的满目狼藉,眼前只余那些前尘旧影般梦的残片。

然而,不摧不折不毁灭,焉能求得极致之美?记忆的拣选会刻意留下那些值得慰藉的繁华,而将留存后世的教训化作嗟叹与怅恨。醒来后的生活,也会成为下一场梦的质料。一如昼夜轮转,梦醒亦有时。

花开盛艳易残,情到深处易散,梦入仙乡易醒,人一去不复还。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本文出自《新京报·书评周刊》7月8日专题《东京梦华》的B01-B03版。

「主题」B01丨东京梦华

「主题」B02-B03丨东京梦华

「主题」B04丨茶:盛极一时又悄然式微的斗茶

「主题」B05 | 酒:繁华酒业背后的存亡之道

「主题」B06 | 肉:开封城里闹羊荒

「主题」B07丨钱:铜钱“交子”里的市井

「主题」 B08丨对话赵冬梅:“宋代热”之下,是对个体叙事的再发现

梦总会醒。

纵使醒来时浑浊的泪水会禁不住溢出眼眶,但梦中的华彩依然会在泪水中闪动,缓缓地淌过沟壑纵横的脸颊,终于无声无息地落进岁月的幽谷中。岁月的幽谷如此深长,遗忘又像背在身后的箩筐,时间不断地将记忆的碎片捡拾起来,投入这个遗忘的箩筐中,让那找寻过往的脚步变得愈发沉重。

但梦却可以在这条幽谷中铺就一条小径,迈步向前,往事的灯火依稀可辨,终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了。那是四十年前的那条旧巷,就在东京汴梁金梁桥西夹道的南边,自己就是在那里渐渐长大成人的。

传南唐周文矩《合乐图》局部,表现朱门显贵欣赏歌姬演乐的情景。此画画心右侧有宋徽宗瘦金书体题名“唐周文矩合乐图无上神品也”,又有宋理宗“缉熙殿宝”一枚,均伪。然此画从画风及人物衣着服饰来看,当出自宋人手笔,或反映的是宋人的娱乐生活。

“辇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歌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这几个词接连不断地倏然跳进宋人孟元老的脑海里,顺着颤抖的指尖送入笔端的字纸上。太平的意义,不就是孩子可以在道旁歌舞游戏,老年人不记得刀兵的模样吗?记忆中的太平景象,贯穿了一年四季。从正月十五张灯结彩的元宵之夜,到翘首望月的八月中秋。从漫天雪花的冬日,到百花竞放的春时。七夕的乞巧,重九的登高,金明池畔众人争看的水戏,琼林苑的悠游。但这般四时自然之景,与郊外游园踏青之盛,都抵不过那最集耳目口腹之极乐的城市生活:

“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

这是否太过奢汰扰攘,以至于荧惑五感,令人迷乱?但在这座拥有百万人口之巨的庞大都城中,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属于自己的欲念——自渴望一朝发家致富的贩夫走卒,到市肆之中期盼财源广进的坐贾行商,再到希冀十载寒窗一朝衣朱紫、腰金玉的士子,乃至于袍笏束带立于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寮,为了各伸其志或邀名,或嗜利,或用理想掩盖内心大欲。而高踞其上、垂拱端坐接受万方朝觐的“天下一人”宋徽宗,当他站在宫城的城门,也是东京最雄伟高大的建筑宣德门之上,目光穿过左右群臣,穿过朱梁金户,俯瞰下方对他拜舞、对他山呼万岁的万千臣民时,他会意识到,这座都城本身,就是他内心欲念的具象。

宋徽宗“天下一人”花押。

他,孟元老,作为赵宋天下的一位臣民,一个在帝都东京渐次长立的市民中的一员,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欲念。这欲念,就是生活在这座天地之间他所能想象的最繁华的都会之中,“莫知餍足”的“烂赏叠游”。在这座繁华之城中得尽天年。

然而,这一切却只能是梦中的情景了,梦中的少年,如今已然是桑榆晚景,眼前只有梦的华彩,像烛火一般,在岁月的风中摇曳着散出灯花,跌落的泪水,终于混着墨汁,写下了这篇序言。因为他知道,如今与亲戚见面,谈及往昔时,那些后辈晚生,“往往妄生不然”,仿佛他所讲述的一切,真如痴人说梦一般。

但他知道,如今的梦幻,正是昔日的真实。如果说自己如今的衰朽残年还存着怎样的欲念,那便是告诉后世,这场如此繁华的梦,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古人有梦游华胥之国,其乐无涯者。仆今追念,回首怅然,岂非华胥之梦觉哉?”

这本属于他的梦,属于他的记忆,属于他的欲念,终于有了名字:

“目之曰:《梦华录》。”

《东京梦华录》序言,此一版本为元至正年间浙江刻本,为现存最古老的《东京梦华录》版本,此书原先曾是清代藏书家黄丕烈的珍藏,后来转入陆心源皕宋楼所藏。1907年,售与日本岩崎氏的静嘉堂文库。元刊本《东京梦华录》由静嘉堂文库影印出版,公之于世。

欲念:梦城的诞生

梦来源于欲念,有时,是尚待实现的欲念,有时,是求之不得的欲念。

东京汴梁,正是这样一座拥集了天下欲念的都城,欲念的杂音与共鸣,犹如看不见的金线在这座城市的闾巷通衢编织出细密的罗网,将人物牢笼其中,为了奔走,为之劳碌,为之创造。万千欲念创造出万千繁华。

《事林广记》中的东京汴梁图。

这座都城本就诞生于欲念之中,虽然论起出身,东京汴梁似乎并不那么光彩,它是拥兵自雄的后梁太祖朱温舍弃了被唐末战火毁败的长安和洛阳,以一己之欲划定的东都开封。这位篡位之君,又被儿子朱友珪弑杀,弑父逆子尚未焐热龙榻,又被他的异母弟朱友贞从开封领兵诛杀。父子兄弟相残的夺权血斗,让这座城市从一开始就染上了血腥之气。之后,它又成为甘为契丹儿皇帝的石敬瑭的东京。石敬瑭的后晋被后汉取代,后汉又被后周取代,是后周开始洗涤这座城市的血腥与耻辱:

“惟王建国,实曰京师,度地居民,固有前则。东京,华夷辐辏,水陆会同,时向隆平,日增繁盛。”

周世宗兴建东京的诏书,只用“时向隆平,日增繁盛”八个字便轻而易举地抹平了过去数十年来发生在这里的暴戾过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养父,后周的建立者郭威在拥兵政变时,为了犒赏这群助他登上帝位的虎狼兵丁,特意下令允许士兵在开封抢劫十日。不到三日,这座城市就“几成白地”。

而这距离他写下这份诏书,还不到五年的时间。

纵使如此,周世宗决定重新书写这座都城的历史。“听民随便筑室”,诏书的寥寥数字,便从开始为这座都城写下了一座世俗之城的定义。他下令拓宽城市道路,将原先侵占街衢的民舍“命悉而广之,广者至三十步,又迁坟墓于标外”。

《清明上河图》中的城门,可以隐约看到城门上的匾额“郑门”,或应是东京汴梁最重要的城门之一“新郑门”。新郑门位于东京外城西墙偏南,出新郑门向西两公里,南有琼林苑,为春季殿试后帝王赐宴新科进士之所;北有金明池,为皇家举行龙舟争标竞技的皇家园囿,但每年三月初一至四月初八会向百姓开放,民众可在东岸搭建的彩棚欣赏水戏,还可以捕鱼。再向西,则是通往巩义皇陵的谒陵要道。

一个世纪后,史家司马光记录了周世宗的一段对话,他告诉进谏拓路扰民的大臣,自己知道“近广京城,于存殁扰动诚多”,但他情愿“怨谤之语,朕自当之”,他相信“他日终当为人利”。为了让这座城市配得上帝都的赫赫威名,他下令允许京师百姓沿街起楼阁。一位叫周景的官员,奉旨疏浚汴河时,相中了河畔土地的商业价值,趁机在那里盖起了十三间高楼。一个半世纪后,这十三间高楼已经成为了东京的地标,被东京人称为“十三间楼子”。

周世宗死后不到一年,他的臣下赵匡胤便发动兵变,代周建宋。尽管他以武力政变夺取政权的方式,依然遵循五代旧例,但他却舍弃了另一个旧例:劫掠犒军。“近世帝王,初入京城,皆纵兵大掠,擅夺府库,汝等毋得复然,事定,当厚赏汝,不然,当族诛汝!”

赵匡胤的严令,让东京逃脱了易代劫掠的暴戾轮回,也让周世宗在建城诏书中的“时向隆平,日增繁盛”成为了一个后世的预言。尽管赵匡胤曾一度打算将都城迁回汉唐定鼎之地洛阳,但却最终在臣下的谏阻下放弃了这个念头,只留下了这样一句同样等待后世去验证的预言:“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

150年过去了,这座都城的民力并未被耗尽,反而随着岁月的累积而愈发繁华。当然,这一个半世纪并非过得平直如砥,1004年秋,契丹大军南下,警报频传,开封城内一夕数惊,赵匡胤的侄子宋真宗在惊惶之下,意欲迁都四川避难,东京也暴露出了它作为四战之地,易于受敌的弱点。

1043年,西夏之战,损兵折将,关中再度遭遇威胁,开封再度处于风雨之境。执政大臣富弼在上奏给真宗之子仁宗帝的奏疏中,再度点明“都城并无险固,所谓八面受敌,自古一战场耳。若四方各有大盗,朝廷力不能制,渐逼都城,不知何以为计?臣每念及此,不寒而战。”这次忧虑进谏的结果,却并未撼动东京作为帝王之宅的地位,只是对开封的城防进行了加固。随着西夏危机的解除,迁都之议再度搁置。

《宋太祖像》,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随着时间的流逝,宋太祖的忧虑越来越像一个遥远的叹息,一次又一次成功躲过危机,更增添了宋人东京作为帝都的自信。早在宋朝肇建之初,一位叫杨侃的文人,便在他的《皇畿赋》中称道东京“大梁,海内之膏腴,汉祖得之,则齐楚之敌败亡相继,咸就擒而即诛;梁王守之,则七国之师不敢西向,尽为馘而为俘。实王气之长在,宜万世而作都也”。

一个世纪后,已经从契丹和西夏两度外患中成功自保,更证明了杨侃对东京的赞美比宋太祖的忧虑,更符合君臣心目中天下承平的“现实”。以阿谀王安石熙宁变法晋身的词人周邦彦,在他的《汴都赋》中对东京竭尽华章玉藻的夸饰。东京是天下四方敬仰的中心,成就帝业之所,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连那些对中原虎视眈眈,一再造成威胁的北方雄敌,也不是俯首称臣,就是引颈就戮:

“大哉炎宋!帝眷所瞩。而此汴都,百嘉所毓。前无湍激、旋渊、吕梁之绝流,后无太行、石洞、飞狐、句望、浚深之岩谷。丰乐和易,殊异四方之俗,兵甲士徒之须,好赐匪颁之用,庙郊社稷,百神之祀,天子奉养,羣臣稍廪之费,以至五谷六牲,鱼鼈鸟兽,阖国门而取足。甲不解累,刃不离韣,秉越匈奴而单于奔幕,抗旌西僰而冉駹恺伏,南夷散徒党而入质,朝鲜畏菹醢而修睦,解编发而顶文弁,削左衽而曳华服。逆节踯躅而取祸者,折简呼之而就戮。”

佶屈聱牙的堂皇辞赋,宛如遮天迷雾,将整座帝都包裹在一片繁华之梦当中。而这正是孟元老所心心念念的梦中东京的模样,或者说,这座城市确是一个将无尽欲念悉数释放的梦城。

但在这些释放的欲念中,鲜少有人意识到,欲念之所以有实现的机会,恰是因为有人清醒地面对这座城市所面临的忧患。如果不是真宗朝的贤相寇准,以计谋智勇,成功劝谏真宗御驾北征,终于在澶渊签订盟约,换来两国止戈的百年太平,那么东京就永远只能笼罩在强敌凭陵的阴影下。如果不是西北边警,引起富弼等人的忧患之心,加固开封城防,整修武备,那么这座城市依然时时处于难于自保的危机之中。

恰恰是这些面对忧患、时作危言之人,清醒地驾驶这艘巨舟闪避乱石暗礁,才能让稳居船舱之中的那些人安然沉醉于繁华梦城之中。

电视剧《梦华录》(2022)剧照。

声色:梦华的回响

不必怀疑,梦是有声音的,梦也是有色彩的。声音甚至会先于色彩。想象东京汴梁这座梦华都城,就要去聆听它的声响。嘈杂的市声、呢喃的低语、口角怒骂,悲歌欢笑,声声入耳,这些声音犹如画笔,混合着颜色,细致入微,又热闹非凡地涂遍了这座梦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画作确实存在于世。一位叫张择端的画家,将这座梦华之城绘在了长卷之上。尽管画卷无声,但展卷之时,却仿佛能听到其中的声响。

踢踏的蹄声和赶驴的吆喝声,从画卷的开首传来。抬眼看去,这真不是个分外明朗的好天气,薄雾萦绕在老树枝丫之间,但从树丛中走出的这几匹驴子和前面赶驴的行人,却为这稍显暗淡的天气,加了一笔活泼的亮色——他们是要走出画卷吗?还是走向被画心边界挡住的看不见的远方?——东京城外,诚然有着更广阔的天地。但对生活在那片更广阔的天地的芸芸众生来说,东京汴梁,才是天下的中心。

《清明上河图》画卷开首部分的一队驴子。

你难道听不到抬轿子人喘着粗气吗?薄雾萦绕,分明是清寒天气,但他们却露着胳膊,显然是汗流浃背。轿子里坐着的人虽然不知是何模样,但我们却知道他的目的,定然是出城到郊外踏青。

轿子上插满的柳枝暴露了画卷上的时节,正如孟元老在《梦华录》中所记录的那样,清明时节,“轿子即以杨柳、杂花装簇顶上,四垂遮映”。

《清明上河图》中两名赤膊轿夫抬着插有柳枝的轿子。

向城市继续行进,走过那丛初绿的柳树,柳荫下的黄牛或卧或立,农夫正从井里打水浇地。水桶提起浇灌时的汩汩声,是郊外田园中最常见的声响。但这声响,很容易便被河流涌动的哗哗作响所遮住了。那是汴河的声音。

这条大河乃是东京的生命线,“岁漕江淮湖浙米数百万,及东南之产,百物众宝,不可胜计。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输京师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内外仰给焉”。河面上舳舻相接,码头上重载的大船已经靠岸。扛活的伙计吃劲地搬上搬下,脚下步步沉重,鼻子里粗重的呼吸仿佛掷地有声,肩头的麻袋如此沉重,想必里面正是供给这座百万人口都城逐日所需的粮食。

正是这个搬上搬下的码头,将人们引入城外最初的繁华。无论是船上的船工,还是搬运货物的伙计,担着行李的挑夫,乘船前来东京的旅人,当他们踏足上岸,便会被这座城市最初的热情所牢牢地拥抱。

小店门前的笼屉里,包子和馒首散发着腾腾热气,站在旁边的店主正在热忱地兜揽生意。街上沿河的酒店,看来生意颇为兴隆,无论是小食铺,还是大酒馆,都坐满了不少的客人。从现在开始,喧嚷与嘈杂这两个词就已经主宰了一切,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各式各样的声音,交缠在一起,无分彼此了。无论是耳中,还是目前,唯有“热闹”二字。

《清明上河图》中漕粮码头附近店肆盛张的热闹场景。

此时,我们的画卷才刚刚展开了一半,各式各样的声音就已经将整个人彻底埋没其中。但其中,有一种声音,在各种声音中最是特立突出,这便是街头小贩的叫卖声。

说起一座城市的声音,在传统社会,大半正是由叫卖声簇聚在一起组成的。叫卖声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于市场。城市之所以区别乡村,正是因为它走出了静悄悄的农耕劳作,走向了交易买卖的商业社会,人与物,人与人之间在交易买卖中各取所需,既交换着彼此的生活所需,也搭建着共同生活空间。

叫卖的目的,正是唤起对方内心中的好奇与渴望,吸引人聚拢到自己身边,将人与物之间的交流扩大再扩大。一声叫卖就像投进水池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买与卖的圈圈涟漪。成百上千声的叫卖,就相当于接连不断地投下了成百上千颗石子,涟漪与涟漪相遇、相撞,水池如腾如沸,没有叫卖的城市,犹如死水一潭,唯有大街小巷充满了叫卖声,才是一座城市真正的活力所在。

电视剧《梦华录》(2022)剧照。

走上虹桥,走进城门,就会发现触目所及,皆是摊贩,或铺地摊,或搭竹棚,为了招揽客人,吆喝叫卖,声声入耳。在东京汴梁,叫卖声自五更天,门市相继开放时,便开始了。“御街州桥至南内前趁朝卖药及饮食者,吟叫百端”。孟元老如此回味东京城内的叫卖声。最令他动容的,当属三月季街上卖花人的叫卖:

“万花烂漫,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种种上市,卖花者以马头竹篮铺排,歌叫之声,清奇可听。晴帘静院,晓幕高楼,宿酒未醒,好梦初觉,闻之莫不新愁易感,幽恨悬生,最一时佳况。”

孟元老只写下了自己聆听叫卖声的感受,并未记下叫卖的内容。但好在,这叫卖声太吸引人,不单单只有孟元老这样的细心人会记录下它们,更有别人会笔之于书。

李嵩《货郎图》中小贩担着货架的情景,这样的小贩一般都会沿街叫卖来引人注意。

《事物纪原》中,特意将叫卖列为一条,称为“吟叫”,并且追溯了吟叫的来源,那正是北宋承平令主宋仁宗去世前后的嘉祐末年,此时的宋朝已经享受了长达八十余年的升平岁月,“四海遏密,故市井初有叫果子之戏。其本盖自嘉祐之间叫《紫苏丸》,洎乐工杜人经‘十叫子’始也。京师凡卖一物,必有声韵,其吟哦俱不同。故市人采其声调,间以词章,以为戏乐也”——原来,这叫卖之所以如此吸引人的原因之一,在于它像唱曲一样抑扬顿挫。尽管北宋东京街头的叫卖声未全然留存后世,却也有几分遗韵在后世可循。元代杂剧《黄花峪》中便有这样一段叫卖:

“买来,买来,卖的是调搽宫粉,麝香胭脂,柏油灯草,破铁也换——”

这般叫卖,是要和着《双调·蟾宫曲》的曲牌,一声声地唱出来的。杂剧《百花亭》里,王焕扮作的卖查梨条的小贩,那“叫歌声演习的腔儿”唱出的一长串广告词,更是惹人眼馋心动:

“查梨条卖也——查梨条卖也——才离瓦市,恰出茶房,迅指转过翠红乡,回头便入莺花寨。须记的京城古本老郎传流,这果是家园制造,道地收来也。有福州府甜津津、香喷喷、红馥馥带浆儿新剥的圆眼荔枝;也有平江路酸溜溜、凉荫荫、美甘甘连叶儿整下的黄橙绿桔……咱也说不尽果品多般,略铺陈眼前数种,香闺绣阁风流的美女佳人,大厦高堂俏绰的郎君子弟,非夸大口,敢卖虚名,试尝管别,吃着再买——”

这般叫卖,犹如今天相声里的数来宝,将自己的商品,当着街市众人,仔仔细细数个清楚明白。但如此直白的叫卖,虽则也颇引人耳目,但却少了几分在脑回沟里绕上几周的好奇感。毕竟,人人皆有好奇之心,抓住了这好奇之心,也就等于揪住了顾客的钱袋子。庄绰在《鸡肋编》中便写到,京师贩卖熟食的小贩,叫卖起来颇为狡黠,“必为诡异标表语言,然后所售益广”。他写到一个卖馓子的小贩,他从不叫喊自己所卖何物,只是长声吆喝一句话:

“亏便亏我也!”

这声莫名其妙的叫卖果然足够吸引顾客,但不幸的是,也吸引来了官兵的注意。原来这位小贩卖馓子的地方,在瑶华宫的门口。瑶华宫所居之人,正是不久前被哲宗皇帝无故废黜的皇后孟氏。这位小贩一到宫门口,便放下担子,大叫“亏便亏我也!”

“亏我”?“亏”的莫非是无故废居瑶华宫形同幽禁的孟皇后吗?在敏感的耳朵中,小贩的叫卖毫无疑问是有意影射朝政,为废后鸣冤叫屈。因此,他被开封府抓捕,判打一百脊杖。“亏便亏我也”自然是说不得了,但养家糊口的生意还是要照做,于是这一回,这位挨了一百杖被迫歇下养伤的小贩,把叫卖换成了:“待我放下歇则个——”他的生意比先前更加红火了。

杂剧《打花鼓》册页,宋元杂剧中保留了许多叫卖的声调和曲子。

叫卖声之所以是城市的声音,正因为它不仅唱遍喜庆繁华,也诉尽悲苦凉薄。张耒的北邻就住着一个卖饼的小孩,每天五更天,天光未明,他便要踏着夜色上街叫卖,无论寒暑,日日如此。在一个寒冬清晨,张耒听着邻家小孩在瑟瑟寒风中声声叫卖,不由鼻酸:

城头月落霜如雪,楼头五更声欲绝。

捧盘出户歌一声,市楼东西人未行。

北风吹衣射我饼,不忧衣单忧饼冷。

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

这只是这座城市中的千万芸芸众生,为了讨生活发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声音罢了。而他们内心的欲念,一如这叫卖声一样微不足道的欲念,就是在这座被他们的市声合唱点缀的穷尽繁华的梦城东京里,有立足的一席之地,有裹身的一布之衣,有不会被饥寒疾病猝然惊醒的一场好梦,有梦醒后依然可以在这座繁华梦城生存下去的那一点点不能也不敢磨灭的希望。

惊醒:美梦遭遇噩梦

梦总会醒。人总认为梦境不由自主,难以改变。就像诗词中所写的那样“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纵使知道身在梦中,也只能踏着梦铺就好的前路,一步一步,直到走向醒来的那一刻。梦是如此难以把握,而现实却触目可见,触手可及,因此,现实或许是可以自主,可以改变的。

但如果现实真的可以改变,那自己又为何只能在梦中去追忆数十年前的繁华太平景象呢?

孟元老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或许是不愿,也或许是不知,更或许是对他来说,这个问题从未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个繁华之梦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他,以及千千万万生活在这座繁华梦城中的人,是被铁马刀兵、血气战叫,生生从梦中惊醒的。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似乎不大愿意谈论梦醒的过程,在《梦华录》中,他只是一语带过:

“一旦兵火,靖康丙午之明年,出京南来。”

靖康丙午之明年,1127年,金兵攻陷东京汴梁,北宋覆亡。尽管孟元老并未述及他在这一年东京的遭际,但是有太多的史料可以让后世窥见他被惊醒时所面对的一切。

那年开年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雪,冰冷彻骨,似乎天地鬼神也离弃这座在阿谀文人的笔下神灵倍加垂青的帝都。城内百姓饥困,而城外金兵攻打城池,昼夜不息。1127年1月9日,金军乘大雪攻城,攻城器械运抵城下,如鱼鳞般摆开工事,发起猛攻。守卫汴梁的宋朝士兵,本已衣襟单薄,饥饿难耐,却依然抱定守护家园的决心拼死作战,他们成功地推倒了三座敌军攻城的对楼,纵火焚敌。

但就在双方鏖战激烈之时,城门却忽然开启。但见一群衣着锦绣、状如天神的队伍冲了出来,这支号为“神兵”的军队由7777人组成,在领头郭京的带领下,或扮六丁力士,或称北斗神将,或作天官大将——在过去围城的一个月里,这支神兵是唯一饱食酒肉之徒,而他们在金兵前的表现,也证实了其不愧是一群酒囊饭袋。刚一接阵,便落荒而逃,自称可以作法退敌的神兵头领郭京,也趁乱溃逃无踪——金军趁势登上城墙,城门洞开,东京城就这样陷落了。

对后世来说,这是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但对1127年初身陷围城中的东京百姓来说,这却是惊醒前的残酷噩梦。不必描述更多惨状,只需记录物价就足够了:“自城破后,物价大贵,米升三百,猪肉一斤六贯,羊肉一斤八贯,牛马肉至二万,亦无得者”“人食水藻、椿槐叶,道馑,骼无余胔”——最后这四个字尤为触目惊心,这意味着人为了活命,割食饿殍的尸体。曾记录下东京叫卖馓子小贩轶事的庄绰,也是这场浩劫的幸存者之一,他写道“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

《骷髅幻戏图》局部,象征死亡的骷髅用牵线傀儡吸引小孩儿奔向死亡。

孟元老没有写下这些残酷的内容——虽然他必然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但有的往事可以成为不愿醒来的华胥美梦,有的往事却只堪成为不堪回首的惊觉噩梦。在他的《梦华录》,劫火、饥荒与死亡没有一席之地。在他的梦里,州桥夜市上小吃物品永远是如此繁盛而便宜,“当街水饭、爊肉、干脯。王楼前貛儿、野狐、肉脯、鸡。梅家鹿家鹅鸭鸡兔、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毎个不过十五文”。

孟元老固然只将记忆中的繁华太平景象拣选出来,诉诸笔墨。但许是无心,也许是有意,那些如金屑银泥般的字里行间中,仔细咂摸,却仍能咀嚼出让人眉头一皱的沙砾。他对御街的记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御街,顾名思义,是皇宫正门宣德门前那条宽广的大道,是天子出宫巡幸时銮舆仪仗所走的御道。但这条御道在过去,并非只允许皇帝一人独占行走,御街两旁的御廊,“旧许市人买卖于其间”,但宋徽宗政和年间却突然下令,禁止平民百姓在御廊上做买卖,不仅如此,御街上还“各安立黑漆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往,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

宋人《春游晚归图》,图中两排红色交叉的长排路障,即“朱漆杈子”。

昔日君王与百姓共享的御街,如今却将百姓生硬地逐斥在外,成为徽宗皇帝君王独享的御道。孟元老只是平静地记录下了这一变化,并未加以任何评论。反倒是提及那些阻隔百姓进入御街的杈子“里有砖石甃砌御沟水两道,宣和间尽植莲荷,近岸植桃、李、梨、杏,杂花相间”,孟元老对这一改造似乎颇为赞赏,“春夏之间,望之如绣”。

望之如绣的莲荷花树,取代了喧嚷交易的升斗百姓。对这座都城来说,市容确实得到了美化,但对仰仗小本生意的百姓来说,他们却失去了养家糊口的处所。比起一座繁华帝都的宏伟壮丽,几百个小摊小贩的生计似乎无关宏旨,但一座城市的繁华,并不在于那些奇花异草、金殿华厦,而是系于万千生活于斯的百姓——他们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活力所在。是他们胼手胝足搭建自己家园的同时构建了这座城市的骨架,是他们日复一日奔走劳作的辛劳汗水,涌动着这座城市的血脉,也是他们的所知所感所见所闻,赋予了这座城市以知觉和感触,是万千百姓心底对生活的欲念,成就了这座城市的心灵和希望。

万千欲念昼夜轮转,造就了这座繁华如梦的欲念之城。一个半世纪前,当周世宗决心重新书写东京汴梁的历史时,诏书中“听民随便筑室”一语,证明这位五代乱世崛起的罕见明君,对这个道理了然于心。他没有将私欲凌驾万千百姓之上。同样,当宋太祖决定以严令禁绝劫掠市肆犒赏军队的五代政变恶习时,他也明白,东京百姓的生计,决不能成为自己黄袍加身的代价。

但一个半世纪后,自诩“天下一人”的宋徽宗,却反其道而行之,将一己之欲当作是东京汴梁,乃至整个天下的欲念。这位笃信道教的皇帝,不会不知道“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只是这句道教始祖老子的箴言,却被他完全颠倒,他或许真诚地相信,他的心声就代表了百姓的心声,而他的一己欲念,就等同于万千百姓的欲念。他期望美化皇宫门前的御街栽种莲荷花树,那么原本在那里买卖谋生的百姓就必须心甘情愿地为之让路。

孟元老未必能感受到这件小事背后见微知著之意,就像他只写下了城市中的繁华太平盛景,却没有描述这座城市中随处可见的流民乞丐。

《清明上河图》中正在向行人乞讨的乞丐。

与之相比,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却刻意在角落中描绘了这些东京最底层人的身影。在人烟如织的虹桥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正在伸手讨要吃食。在车水马龙的城门口,一个乞丐正跪在地上乞求骑马贵人能赏几个铜板。他们是这座繁华之梦的暗面,也是不容忽视的噩梦。即使是在仁宗帝治下的清平盛世,东京城内这般贫苦无依之人也为数众多。1059年的上元节前夕,欧阳修在一份奏疏中写道:

“臣本府日阅公事内,有投井、投河不死之人,皆称因为贫寒,自求死所。今日有一妇人冻死,其夫寻以自缢。窃惟里巷之中,失所之人,何可胜数。”

在孟元老生活的徽宗时代,东京城内贫苦无依的乞丐贫民更是不可胜数。但对徽宗皇帝和他的宠臣们来说,这些生活在噩梦中的底层贫民,只是他们眼中千里江山长卷中铺陈在绚烂青绿色彩下的几条墨线而已。他们活着寂寂无闻,死后,倒有可能成为粉饰太平的建筑材料——这一点并非仅仅是譬喻。

1113年,就在东京御街上立起黑漆杈子将百姓隔绝在外的同时,西京洛阳正在大兴土木为宋徽宗修造宫殿,负责监造宫殿的,乃是宋徽宗宠臣蔡京之子蔡攸的母舅宋升,为了取悦皇帝,宫殿数千间房屋全部用真漆涂饰,而真漆的原料之一,就是骨灰。工期迫近“竭洛阳内外猪、牛、羊骨不充用”,宋升竟然决定采取一个骇人听闻的做法:发掘埋葬在漏泽园中无主贫民的人骨作为原料,来涂饰宫殿。

八个世纪后,1972年,洛阳博物馆在洛阳北郊发掘的一座宋代墓葬中出土了二十多块废弃后被用作封门的漏泽园丛葬墓砖,这些墓砖正是当年为宋徽宗修造宫殿发掘出的漏泽园无主尸骸的墓志铭。

洛阳北瑶庞家沟宋墓出土的漏泽园墓砖拓片,证实了史料记载中宋徽宗为营造西京宫殿挖掘漏泽园尸骨作为建筑装饰材料的史实。

万千百姓的血汗尸骸,就这样成为了“天下一人”宋徽宗实现“丰亨豫大”繁华之梦的欲念代价。当1127年的那个冰与火的残酷凛冬来临时,这座繁华之都的美梦也就顺理成章被铁蹄踏碎了,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早在毁灭时刻的来临之前很久,东京汴梁就已经是一座在美梦钢丝蹒跚行走的危城,它的下面就是噩梦的万丈深渊,而金兵的入侵,只是在那一刻挥刀斩断了这根本就脆弱不堪的美梦钢丝而已。

当徽宗与他的儿子钦宗以及后妃宗室被金人像犬羊一样掳掠北上,离开这座他自以为用“天下一人”的无尽欲念搭建的繁华梦城时,辗转匍匐于残垣胡尘中的百姓们,只听到车中传出一句声嘶力竭的哭喊:

“百姓救我!”

梦华:可待成追忆

当时身在东京的孟元老,想必很有可能听到了这句哭喊。但他未在书中提及只言片语——战乱、流离、奔逃,对一个战争难民来说,有太多比这句哭喊更惨痛的刀兵生死经历,那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提起只能徒惹心伤。

宋徽宗款《听琴图》,其中弹琴者被认为正是徽宗本人,而坐中听琴的两个人,着青衣者被认为是宋末六贼之一奸臣王黼,而着红衣者则被认为是奸相蔡京。

但另一位与他有同样经历的人庄绰,却很愿意以衰朽之年讲述这段残酷的经历。一如他曾经细致入微地记录下东京太平繁华之时那位因祸得福的馓子小贩的叫卖声,他也以同样细致的笔触描述了自己逃难的见闻,“自靖康丙午岁,金人乱华,六七年间,山东、京西、淮南诸路,荆榛千里,斗米至数十千,且不可得。盗贼、官兵以至居民,更互相食用。”他讲述了一个打着“忠义”旗号的流贼范温,在接受南宋朝廷招安后率军泛海到钱塘,以人肉为军粮:

“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他回忆道,以前贼寇以人为食,只在史书上见过唐末朱粲之乱如此,但也只有这一支军队而已,“今百倍于前世,杀戮、焚溺、饥饿、疾疫、陷堕,其死已众,又加之以相食”。回想杜甫诗句曾有“丧乱死多门”,如今才真相信此言不虚——“不意老眼亲见此时,呜呼,痛哉!”

这记忆太过残酷,因此,既然侥幸脱生,或许就不要再用这场噩梦时时折磨自己了罢。分明有更美好的记忆可以填充梦境,难道不是吗?

当孟元老写下《梦华录》时,最激烈的战事已经过去,杭州作为临安成为新的都城,偏安江南一隅的南宋小朝廷不仅赓续前朝的国祚,也试图复制前朝的繁华。杭州成为了另一个汴州。这是新朝天子高宗帝的欲念,也是那些渴慕太平繁华的万千百姓的欲念。东京的欲念,也将成为,而且必须成为临安的欲念。因此,东京汴梁昔日的繁华,也将成为一个曾经存在过的追忆,一个美梦,漂浮在临安的上空,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临安正是东京之梦投在现实的影子。

被认为是张择端所绘的《金明池争标图》,描绘了北宋东京郊外金明池举行龙舟争标的情景,但这幅画也被认为是《西湖竞渡图》,南宋迁都临安后,将杭州西湖作为东京金明池的翻版,依然在此举行龙舟争标活动。

“宋渡江时,典章文物,悉袭汴京之旧”,不仅是典章文物,日常生活也亦复如是。记述临安生活的耐得翁,在《都城纪胜》中提及临安的食店,“多是旧京师人开张”,另一位叫吴自牧的文士也注意到酒肆门首的一个细节,“排设杈子及栀子灯等”皆是东京当年的旧俗,“盖因五代时郭高祖游幸汴京,茶楼酒肆俱如此装饰,故至今店家仿效成俗也”。他也发现临安许多商贩的叫卖,也是在仿效汴京:

“和宁门红杈子前买卖细色异品菜蔬,诸般嘎饭,及酒醋时新果子,进纳海鲜品件等物,填塞街市,吟叫百端,如汴京气象,殊可人意。”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对孟元老来说,这句语带讥讽的诗句或许恰是他的内心写照,也是千万躲过乱世、渴慕太平的百姓的内心欲念。至于那些在胡尘中年复一年南望王师的百姓来说,除了在岁月无尽的等待中,逐渐从光复大宋的希望走向成为金朝顺民的现实之外,恐怕也别无他法。

终于,随着北方遗民沉沦在金朝的尘埃之中,南宋百姓对东京繁华的想象,也由经历成为记忆,从记忆成为梦境。在孟元老生活的南宋初年,南渡故老闲坐,“必谈京师风物,且喜歌曹元宠‘甚时得归京里去’十小阙,听之感慨有流涕者”。而五六十年之后,那些亲身体验过东京繁华的故老百不存一,这些记忆,也就渐次凋零了。

但记忆会化作梦境,梦境又会成为想象的质料,所谓的“梦华”,没有匮乏,只有繁华,没有战乱,只有太平。垂髫童子但习鼓舞,斑白老人不识兵戈——他曾生活在这样的繁华梦城之中——他曾是这场梦华中的一人,而他内心或许也相信这场梦将由他的笔,传达给更多的人,由他们去追忆,由他们去想象,由他们去等待在这场旧梦中再度相遇。

但还是那句话,梦终会醒。如果说美梦可以相遇,那么噩梦也会重逢。1276年,东京陷落于金兵的149年后,南宋都城临安被元军攻陷。一位叫徐大焯的文士,在他的笔记《烬余录》记录了南宋覆灭时的惨状,一如一个半世纪前东京沦陷的再度上演。或许是因为同样的遭际,让他对上一次东京陷没的历史记忆分外留心。

徐大焯(城北遗民)《烬余录》清光绪刻本。

他特意记下了一位女子的死亡。她是徽宗之子钦宗的正宫皇后朱氏。徽钦二帝北掳,因为是赵宋皇室的奇耻大辱,故而南宋朝廷屡下旨严禁,牵涉此事的书籍也在查禁之列。因此,朱皇后的下落在南宋官方史书中也讳莫如深,甚至连死亡日期也不得而知。但徐大焯却在南宋覆灭后,找到了当年与徽钦二帝一同北掳关押的一位侍从李浩的私人笔记《普天同愤录》,这本书在当年自然遭到南宋官方“奉敕禁毁”,但正是这本书中记载了朱皇后的真正死因,她被掳到金人都城北京(今北京)时,不堪凌辱投水而死。死期是建炎二年八月二十四日,1128年9月20日。

他还记下了另一件轶事。第二年疏浚水池的时候,发现了一具骸骨。在骸骨上,找到了“金交龙袜胸贯索一条,长二尺,附骨中;玉佩一方,镌夔龙纹;龙凤金贯钗一只,长五寸,附发中。”

“皆后所常御物”——那是她平时所穿的服饰。

宋钦宗皇后像。

文/李夏恩

编辑/西西 申婵

校对/薛京宁 付春愔

2.古代最惊险刺激的“深夜游戏”,叫逐磷

呼延云(推理小说作家)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国内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科普热”,电视上的《天地之间》、书店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和学校征订的《我们爱科学》,都大受欢迎。笔者大约就是在那时,第一次知道了有种经常在坟地里游荡的蓝绿色物体名叫“鬼火”,也知道了其本质不过是空气中游离燃烧的磷化氢气体,因磷化氢燃烧有蓝绿色火焰,所以让走夜路的人们误以为是“鬼魂显灵”而吓得不轻。科普的好处是让人大开眼界,不易受骗,“副作用”是从此以后看恐怖片,恐惧感会大打折扣,尤其是看到鬼火在荒野中游走不定的画面时,常常会有追上去扑打一番的念头。

近来翻阅清代志怪笔记《秋灯丛话》,发现中国古代还真有一种名为“逐磷”的深夜游戏,颇为惊悚和刺激。不过在讲此掌故之前,先从清代学者朱海所撰笔记《妄妄录》中一篇名为“白磷”的文章,起一起磷火的“底”。

《妄妄录》

一、地上一白光,地下一巨缸

朱海是苏州府吴县人,大约生活在乾隆到道光年间,志怪学大家栾保群先生说他“一生作幕,贫困不得志”,想来是有道理的,毕竟像“一身寥落叹飘蓬,况是愁中与病中”这样的诗句,绝不是纪晓岚或随园主人作得出来的。自古文章憎命达,蹇舛者写的鬼话,就是比显达者写得更有寒意与深意。

“白磷”一文,讲的是一个在昆山县令身边作幕者许载璋,遇到一桩案子,原告想陷害被告,便找到他“馈其金,将入人罪以泄愤”。虽然许载璋做了各种手脚,奈何县令明察秋毫,眼看就要发现案件的真相,大笔的银子是拿不到了。许载璋气急败坏,大半夜还在租住的院子里走来走去,“搔首踌躇,计复有以陷之,重资即可入橐”。正在这时,他“忽见有白磷隐约足下,良久不灭”。许载璋大概是与鲁迅先生在《白光》中塑造的陈士成一般,迷信“左弯右弯,前走后走,量金量银不论斗”之类的藏宝秘诀,便暗暗祈祷:“神将赐我财宝吗?这里不敢轻易动土,如能将财宝运到我家,就请银光暂敛,改天我回到故里,再次现身,指明我藏宝之地,我一定酬神以拜赐!”那磷光果然移出院子而灭。

许载璋又惊又喜,整夜不寐,第二天一早就跟县令请假回故里去了。进了家门,他把昨晚的奇遇告诉老婆,老婆也高兴得两眼放光。当晚,这两口子瞪着四只眼睛,紧紧盯着屋子里外,忽见一道磷光直趋床下,连忙摆好神位,宰牲沽酒,叩首祭拜,然后才挪开床铺,动了锹镐,“掘及尺许,便见一覆缸甚巨,似可藏银数万两”。许载璋两口子欣喜若狂,跳入坑中,合力将缸抬出来。就在这时,“忽听呜呜鬼声,如蛩乱鸣”,一股冷风突然从缸中吹出,寒而刺骨。两口子吓得当即扑倒在地。家里其他人听到鬼叫声,都赶了过来,“见缸中黑蛇数十,蜿蜒而出”,吐着信子直向许载璋两口子袭来!

众人急忙将两人抱到户外,然后持械追打那些黑蛇。黑蛇四散奔逃,恰好许载璋的儿媳妇刚刚去世不久,还未下葬,停棺堂上,“一蛇以舌撩棺,顷刻钻一小孔,遂入棺内”,其他的蛇也都由小孔内钻入,“尽入棺后,其孔即满”。而许载璋两口子从此患上重病,没过多久就相继去世了。“昆山狱无复以计陷者,冤即雪。”

从故事来看,白磷分明是替受诬的原告主持公道、惩治那些徇私枉法图财害命之徒。而在朱梅叔的《埋忧集》里,白磷再一次扮演了正面角色:桐乡有个名叫徐小山的人,坐船从外乡返家,“舟至永兴堰,已薄暮,忽浓云四布,风雨交作,天黑如漆,不辨东西”。江上风浪越来越大,船家感到惊恐万状,眼看着有迷失航道甚至船只翻覆的危险。正进退失措间,突然发现远处的树林中有“磷火一点,光巨于灯”,渐渐地,磷火移到岸边,“闪影晶莹,照水如白昼”。更加令船家和徐小山困惑的是,船行,磷火行,船停,磷火亦停,半晌他们才醒悟,这是给他们引路呢!他们赶紧跟在磷火后面,终于避开了激流险滩,平安返乡,“计所照水程已三十余里矣”!

《埋忧集》

二、磷火可燎背,磷火可点烟

除了行善做好事之外,磷火亦有极为可怖的行径。《右台仙馆笔记》记茂州有一董姓老人,老而丧妇,他没有儿子,就带着个女儿居住在一座废廨内。同样住在废廨的一家三口,男子常常外出办事,家中只有他的妻子和四岁的儿子。董叟的女儿与其妻平日要好,常以嫂嫂相称。这天晚上,董女与嫂嫂在院子里聊天到深夜,各自回屋睡觉去了。第二天直到过了晌午,嫂嫂家的房门依然紧闭,董女觉得奇怪,从门缝里往屋内窥探,“见与其子相对坐,呼之不应”!董女知道大事不妙,破门而入,“则妇与子俱死”。

官府派仵作来验尸,发现奇怪的尸体现象。儿子身上有烧痕一线,从足趾到阴茎,母亲的身上也有烧痕一线,直入阴部。看这母子的脸上,欢欣无戚容,摸摸他们的肚子,“空空然,如肠胃已烬者”。门窗反锁的室内只有地炉一座,但并没有起火延烧至人的迹象。所以这起案件令所有侦办者都惊诧不已。

董叟以为这间屋子不祥,便迁至他处。不久,董女嫁给一个姓潘的人为妻。次年正月,潘生携妻去亲戚家贺岁,走过当年发生诡案的废廨,潘生仿佛中邪一般,非要往里面走,妻子把他拖了出来,潘生便头痛欲裂。“女急与俱归,言于父。”董叟知道女婿遇祟,这老头子颇懂些符水之术,连忙给女婿驱邪,“痛稍止”,便留他们在家中歇息。当天夜里,董叟刚刚就寝,忽闻女儿的房间里传来呼救声,老头子持炬趋往,见女儿的后背为磷火所燎,“其光深碧,内外衣皆焦灼,殆将及肤,以水沃之始熄”。董女昏迷良久,才慢慢醒来说,梦中“见嫂令其子持其两手,而举火燎其背,窘甚而不能出声,幸亡母来疾声呼救,始获免耳。”

《右台仙馆笔记》

《右台仙馆笔记》是晚清国学大师俞樾的作品,全书虽不乏鬼怪奇异,但与其他志怪类笔记的一大区别,是所记之事具有部分真实性,并不是纯粹的假语村言。从整个故事的叙述来看,两桩案件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第一桩是人体的自燃现象,这一现象在古代笔记中有很多记述,仅仅《右台仙馆笔记》一书,就有“毛氏婢”和“金华某孀妇”等多例;第二桩则可能是董女不小心将燃点很低的白磷烧着导致的。我国古代对白磷的使用还是相当广泛的,比如电视剧中常见的一吹即燃的火折子,就是白磷加上硫磺、硝、松香等物质一起制造而成的。当然还有特别奇葩的,就是直接对着鬼火点烟的。事见郭则沄的《洞灵小志》:

凡临水处,一旦到秋雨冥濛的日子,沙滩上往往磷火无数,“飘飏上下不定,俄聚为巨团,莹碧照射”。河北有个叫张老俊的,是个武举人,他喜欢吃鱼,每天拂晓“步赴河干网鱼”。有一天他刚刚到河边,碰上一个黑色巨人,手拿一个绿色如瓜的火球“搓弄不已”,张老俊正好犯了烟瘾,“趋前乞火”,那黑色巨人背朝着他,垂手身后,张老俊不管那许多,直接把烟在他掌中的火球上点燃,称谢而别。

三、持仗可击打,敲锣更管用

对于磷火,古人很早就已经有科学的认识了。晋代政治家张华所撰《博物志》中有云:“斗战死亡之处,其人马血积年化为磷。磷着地及草木如露,略不可见。行人或有触者,着人体便有光。”前面提到的《洞灵小志》,虽然讲的故事荒诞不经,但提及河滩边何以多磷火,也说得很明白:“盖古战场也”,因为战死的战士尸骨多,所以才有此种现象。刘廷玑在《在园杂志》中追忆往事,他家住在西华厂南门,“近东空地一区,每夜犬吠不止”,家人杨骚达子架着梯子登墙而视,“火光荧然,以为财也”,急忙去告诉刘廷玑的父亲。刘老太爷起初还不信,后来经不住杨骚达子再三劝说,也登墙观看,说“这不过是磷火,因为地下埋着死人的缘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杨骚达子不信,半夜“率其子逾墙而往,掘地三尺,果得枯骨一具”,乃失望而归。刘老太爷听闻此事,大笑,“即令买棺盛之,移瘗野外,后遂寂然”。

《博物志》

《在园杂志》

也许正是因为磷火这种看似可怖,其实民间又多少知其“根底”的性质,所以有些人不但不畏惧之,反而喜欢寻找并追逐之,是为“逐磷”。《秋灯丛话》记:(掖邑)山东莱州有个名叫林宝林的,跟他的表弟“每夜至郭外逐磷火以为戏”。有一天晚上又跑到城外,见磷火荧荧大如斗,“竞逐之,绕城而走,其光渐阔”,一直来到城东饮马池张某的园圃中,“光益闪烁肆射”。林宝林有些惊愕,正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追逐时,磷火突然散乱起来,眼前出现一个长丈许的石槽,七八人围坐其上,杯盘毕具,酣歌纵饮,片刻一声巨响,饮酒者和石槽都消失了,“仍化磷火而去,望之渐灭”。林宝林这才知道磷火也不是任由欺负的,“遂罢逐磷之戏”。

《秋灯丛话》

无独有偶。涂山村民于某,“喜击磷火,每夜辄独行荒冢间,寻觅扑击”。如果遇到磷火比较多,击之不散时,于某别有一法:“腰间出一小锣鸣之,即纷纷而灭”。有一天晚餐毕,于某突然听见屋外有人喊:“北山之阴磷火甚盛,何不速往?”他立刻持仗趋出。来到山后,只见磷火簇簇遍岩谷间,于某挥仗便打,但磷火非但不见消散,反而越来越多,“渐且千万丛绕身畔”,眼看就要烧到眉毛和胡须了,于某有些惊慌,想从腰间解下铜锣,才发现临行仓促,忘记带了,左挣右脱,好不容易才踉跄而归。

两则故事颇有点儿轻喜剧的意思。综观中国古人对神与鬼的态度,都是很“务实”的:你要有道行,我就敬之,畏之,你要是“技止此耳”的黔之驴,那我就嘲之,戏之……虽然说起来有点儿势利,但总比一个头磕下去到死都执迷不悟强。尤其在那么一个愚昧的时代,要是连逐磷为戏的勇气和敲锣吓鬼的能耐都没有,那夜路可就真的没法儿走了。

本期编辑 周玉华

3.#动漫解说

山鬼殿。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流传着一个关于山鬼殿的神秘传说。据说那座山隐藏在浓雾之中,每当夜幕降临就会传来诡异的歌声和笑声,仿佛是山鬼们正在举行盛宴。村里的人们都避之不及,生怕招惹到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

有一天村里的年轻人张三为了寻找失踪的羊群误入了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山林。刚开始他只觉得四周静得可怕,仿佛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听到。随着他越走越深,迷雾渐渐变得浓厚起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张三心中开始有些慌乱,但想到失踪的羊群,他还是鼓足勇气继续前行。

突然一阵凄厉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张三的心跳瞬间加速。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座古老的殿堂若隐若现地出现在雾中。殿堂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山鬼殿。张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好奇心又驱使着他靠近。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只见殿内昏暗无光,只有几盏摇曳的鬼火照亮着四周。

殿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桌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器皿和食物,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而石桌周围则围坐着一群面目狰狞的山鬼,他们正在高声谈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张三的到来。张三吓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喊道: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丢失的羊群?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引来了山鬼们的注意。一个身材高大的山鬼站了起来,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张三说:人类,你竟敢擅闯山鬼殿,你的羊群已经被我们享用了,你还想怎样?张三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紧握拳头大声说:你们这群恶鬼,竟敢吃我的羊群,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他猛地冲向山鬼们,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虽然张三年轻力壮,但山鬼们毕竟有着超自然的力量,他很快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就在张三即将绝望之际,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殿堂。身披金甲手持长剑的神将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怒目圆睁喝道:你们这些山鬼竟敢在此作恶多端,今天我就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神将说罢便挥剑向山鬼们砍去,只见金光闪烁剑光如虹,山鬼们纷纷惨叫倒地,不一会儿整个殿堂就变得一片狼藉,只剩下张三和神将两人。神将转过身来对张三说:年轻人你勇气可嘉,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今后切记要远离这片山林以免再次遭遇危险。

张三感激涕零地点点头向神将深深一鞠躬后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山鬼殿,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踏入那片神秘的山林一步。而山鬼殿的传说也在村里流传了下来,成为了一个警示后人的故事。人们都知道那片山林里住着可怕的山鬼,只有保持敬畏之心才能避免遭遇不幸。

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多年后的一天,一个外乡的年轻书生误入了这片山林,他听闻过山鬼殿的传说,但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探险的欲望,他决定要一探究竟,看看那传说中的山鬼殿究竟是何等模样。

书生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不久便来到了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山林,他小心翼翼地穿过迷雾,终于看到了那座古老的山鬼殿,殿门紧闭着,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书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殿门,只见殿内依然昏暗无光,只有几盏鬼火在摇曳,他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山鬼的踪影,他心中一阵失望。

正打算离开时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哭声,他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正哭泣着,书生心生怜悯,走上前去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人呢?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她抽泣着说:我是被山鬼抓来的,他们要吃掉我,求求你救救我。

书生闻言大怒,他发誓要救出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他在殿内四处寻找线索,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通道,他顺着通道前行,终于找到了囚禁他的地方。

小女孩的山洞在山洞中,她与一群凶恶的山鬼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然过程艰险无比,但她凭借着智慧和勇气,终于打败了山鬼们救出了小女孩。他们一起逃离了山洞,回到了山下的村庄。村民们见到书生和小女孩平安归来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感激书生的英勇行为,也庆幸小女孩得以逃脱山鬼的魔爪。

4.狐仙被神将追赶,逃进厕所躲过一劫?还能预知吉凶

狐仙被神将追赶,逃进厕所躲过一劫?还能预知吉凶

在古老的山村中,流传着一个关于狐仙的传说。据说,这位狐仙修行千年,不仅有着倾城的美貌,更有着预知吉凶的神秘能力。然而,她并非总是以温柔的形象出现,有时,她的出现也伴随着诡异和恐怖。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整个山村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照亮了村口的一座古老庙宇。庙宇的角落里,一只狐狸的身影若隐若现,它的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只狐狸,正是那位传说中的狐仙。她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神情紧张,不停地四处张望。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一群身穿铠甲、手持兵器的神将出现在庙宇前。他们的目光锁定了狐仙,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来追捕她的。

狐仙心知不妙,转身便逃。她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时而化作一阵风,时而变成一片雾。但神将们似乎并不畏惧她的变化之术,紧追不舍。狐仙心中焦急,她知道自己虽然修行千年,但面对这些神将,还是难以匹敌。

就在她即将被追上的时候,她看到了前方的一座破旧厕所。她灵机一动,化作一道青烟钻了进去。神将们追到厕所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搜查,转身离去。

狐仙在厕所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些神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行踪的?

狐仙在厕所中躲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她才敢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庙宇,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神将们似乎已经离开了。

狐仙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她决定先回到自己的洞府,再慢慢思考对策。然而,当她回到洞府时,却发现那里也已经被神将们翻了个底朝天。她的法宝、灵药都被搜刮一空,连她最珍贵的预知吉凶的玉简也不见了踪影。

狐仙愤怒不已,她明白这是神将们的警告和羞辱。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决定找到那些神将,夺回自己的东西。

在寻找神将的过程中,狐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她接近某个地方时,总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有时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有时是诡异的迷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接近真相。

狐仙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些神将搞的鬼。他们不仅想要捉拿她,还想通过这些手段来消磨她的意志。但狐仙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决定要找到他们的弱点,一举击败他们。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狐仙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那些神将并不是真的神将,而是被某种力量控制的普通人。他们的行动都受到一个神秘人的操控,而那个神秘人正是通过狐仙的玉简来操纵他们的。

狐仙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人的阴谋。他想要通过控制神将来捉拿她,从而得到她的力量。狐仙心中有了主意,她决定利用这个秘密来反击。

狐仙利用自己的预知吉凶的能力,找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藏身之处。她化作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神秘人的府邸。

神秘人正在府邸中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狐仙的到来。狐仙悄悄地靠近他,准备一举夺回自己的玉简。然而,就在她即将得手的时候,神秘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神秘人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狐仙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但她并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应对。她利用自己的变化之术,与神秘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

经过一番激战,狐仙终于夺回了自己的玉简。她用法力将玉简激活,顿时,整个府邸都被一股强大的能量所笼罩。神秘人被这股能量所震伤,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强大?”神秘人颤声问道。

狐仙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只有你有阴谋吗?我早在千年前就已经预知到了这一切。你以为你能控制我?其实,是我一直在利用你。”

说完,狐仙将玉简高高举起,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中爆发出来。神秘人在这股能量下化为灰烬,而那些被他控制的神将也恢复了正常。

狐仙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担忧。她知道,虽然这次她成功地反击了神秘人的阴谋,但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等待着她去面对下(续)

狐仙收回玉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明白,虽然暂时摆脱了困境,但自己的身份和力量仍然会引起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她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山村,去一个更隐秘的地方修行,同时也寻找能够保护自己和村民的方法。

在离开之前,狐仙来到了村中的祠堂。她化作一个普通的村姑,向村民们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并告诉他们要警惕那些可能利用他们的人。村民们听后纷纷表示感激,并承诺会小心防范。

狐仙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祠堂。她穿过村庄,来到了村口的那座破旧厕所前。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感慨。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夜色中。

从此以后,山村中再也没有出现过狐仙的身影。但村民们时常会提起那个曾经救过他们、预知吉凶的神秘女子。他们相信,狐仙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地守护着他们,保佑着他们的平安和幸福。

而狐仙,也确实如村民们所愿,在一个隐秘的山谷中继续修行。她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周围的生灵,同时也时刻警惕着那些可能威胁到她的存在。

岁月流转,山村中的一切都在变化。但那个关于狐仙的传说,却一直在村民们的心中流传着,成为了他们心中永恒的记忆。下(再续)

时光荏苒,山村的四季轮回不息。尽管狐仙离开了村子,但她的传说却在村民间代代相传,如同古老的诗篇,诉说着她的智慧和勇敢。

在狐仙隐居的山谷中,她并未停止修行。她深知,只有不断强大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那些无辜的生灵。她日夜苦练,无论是变化之术还是预知吉凶的能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有时,当山谷中的生灵遭遇困境,狐仙便会及时出现,用她的力量化解危机。她的善良和仁慈,赢得了众多生灵的尊敬和感激。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有一天,山谷中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是一群凶恶的妖怪,意图侵占这片土地,将生灵们赶尽杀绝。

狐仙感知到了妖怪们的到来,她立即召集山谷中的生灵,准备共同抵抗这些入侵者。她利用自己的预知吉凶的能力,为生灵们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确保他们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优势。

战斗打响了,狐仙身先士卒,她化作一道闪电,穿梭在妖怪群中,用她的法术和智慧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在她的带领下,山谷中的生灵们也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们齐心协力,共同抵御着妖怪们的进攻。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妖怪们最终被狐仙和生灵们击败。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山谷,再也不敢来犯。

狐仙站在山谷的高处,眺望着远方。她知道,虽然这次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等待着她去面对。但她也相信,只要她不断修行,不断提升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就一定能够保护好这片土地和那些无辜的生灵。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生灵们,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她微笑着说:“从今以后,我们会更加团结,更加勇敢。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战胜。”

生灵们纷纷点头,他们围绕着狐仙,欢呼着她的名字。在他们的心中,狐仙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修行者,更是一个充满智慧和勇气的领袖。他们会永远铭记她的恩情,永远追随她的脚步。

而狐仙,也将继续她的修行之路,用她的力量和智慧,守护着这片土地和那些无辜的生灵。她的故事,也将继续在山村中流传,成为一代又一代人心中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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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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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雯吖2024-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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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童年2024-04-01

已修好,师傅服务周到,态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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