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产能过剩论陷阱：地方产能升级之路十年破局纪实

一些西方国家最近频繁指责中国“产能过剩”，声称中国新能源产品出口冲击了国际市场。

对此，商务部新闻发言人何亚东表示，“产能过剩论”违背常理常识，毫无道理，根本站不住脚。产能问题应尊重规律和事实，客观、全面、长远地看待。

产能过剩是经济学概念，指行业生产能力超过市场需求，导致产品供过于求、价格大幅下跌。这并非新鲜事，十年前国内多地就部分行业化解产能过剩出台相关举措。

过去十年间，各地加快淘汰落后产能、出清废旧产能以及优化调整新产能，产业结构和多行业产能利用率发生变化。数据显示，2024年中国一季度规模以上工业产能利用率为 73.6%，2023 年为 75.1%。

产能过剩需要辩证看待，它是市场经济普遍现象。现实市场中，供需很难保持绝对平衡。随着发展周期增长，市场会自行调节产能利用率，实现供需基本面协调。

对于新兴产业，提前适度布局产能是企业常态。只要产能利用与市场需求数据处于合理区间，行业就能实现可持续发展。

2013年10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化解产能严重过剩矛盾的指导意见》，对钢铁、水泥等行业产业规模、发展质量、长效机制建立提出要求。

随后，多地陆续发文，进一步明确化解部分行业产能过剩举措，促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例如，陕西省提出控制煤矿数量、淘汰小煤矿，江西省制定钢铁行业压减产能方案，明确“十三五”期间压减产能目标和压减时间表。

过去十多年来，全国各地化解产能过剩的重点方向包括遏制产能盲目扩张、清理整顿建成违规产能、淘汰退出落后产能以及调整优化产业结构。

上述人士进一步指出，政策具体体现在禁止在大中城市规划布局水泥、常规燃煤发电厂、钢铁、化工、建材等项目。

对现有项目限期进行技术改造，对部分高污染企业进行转移搬迁。

对新建产业项目按照等量或减量置换原则规划和审批，同时推进一批现有工业企业退城入园。

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刘春生表示，传统能源发展强势省份在新旧产能转换过程中，可能面临资源枯竭、环境污染、经济下行等多重压力。

这些省份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是大势所趋。

此前产能过剩矛盾凸显的钢铁行业中，江西省等地发布《钢铁产品制造升级行动计划（2016-2020年）》相关举措，在遏制产能盲目扩张的进一步要求钢铁企业以需求为导向，提高产品质量稳定性，加快传统产品档次升级，推动高技术产品逐步向高端化、精品化、品牌化方向发展。

萨摩耶云科技集团首席经济学家郑磊表示，通过产能优化调整，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降低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加快产业升级和转型，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和效益。

这也是培育新质生产力的必要手段之一，通过技术创新和设备更新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推动产业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方向发展。

除了传统存量产能的矛盾化解，新旧动能承接转换也成为发展的重要议题。

随着各大城市一季度经济数据公布完毕，12个“万亿地级市”的产业最新发展状况也大致呈现。

总体来看，大部分万亿地级市的地区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速高于全国。

工业生产成为支撑万亿地级市发展的中坚力量。一季度，12个万亿地级市中10个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超过全国，其中郑州、合肥、东莞增速均达到双位数。

相比于十年前部分传统工业领域的产能过剩矛盾，如今包括电子信息制造、汽车、航空航天、高端装备、新材料新能源制造、食品和生物医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产能适度布局与规划，已经频频出现在各地政府工作报告中。

陕西省政府人士表示，淘汰和出清落后产能已经不是目前工业发展的核心要素。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提前布局与规划将是城市经济释放动能的关键要素，新能源汽车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及其重大项目是目前城市竞争的关键一环。

值得注意的是，2024 年一季度，郑州的汽车及装备制造业产值同比增长达到 44.8%。

重庆、上海、广州等地的汽车级装备制造业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同比增长。

瑞银中国通过对上市中国汽车品牌的分析发现，近三年整体汽车产能利用率从 70% 提升至 74%。其中，中国自主品牌的产能利用率从三年前的 65% 提升至 2023 年的 86%，这是一个明显的进步。

企业财报数据可以更直观地体现产能转换升级和新兴产业的培育增长。例如，在 2023 年第三季度，台积电 4-5 纳米制程的先进生产线产能利用率超过了 80%。华虹公司近期调研纪要显示，其产能利用率在第一季度有了明显回升，8 英寸及 12 英寸产品均接近满载。

一家光伏产业链上游供应商对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尽管行业短期内出现产能扩张导致供需失衡，但光伏行业长期向好的趋势没有改变。产能释放需要一个周期。企业提前适度布局产能，是基于长期的行业研究和市场观察等综合因素判断，而不是当下市场短暂性波动的影响。例如，头部企业隆基绿能签订了硅料大单，一定是基于对行业长期乐观的判断。”

中国企业资本联盟副理事长柏文喜对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在宏观经济下行压力依然存在的情况下，产能优化调整可以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从而帮助各地培育和发展新的支柱产业。这些支柱产业通常具有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和高成长性，能够带动区域经济转型升级和可持续发展。

刘春生进一步指出，随着全球气候变化挑战日益严峻，“双碳”目标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加快新旧产能转换，有利于推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培育新质生产力，提高产业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同时在各地积极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背景下，未来支柱产业的培育将更加注重技术创新、绿色环保和可持续发展，这些领域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和巨大的发展潜力，将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